成都西郊的雒粒舟和杨宓的婚房一直是邻里间津津乐道的话题。这座占地150平方米的房子没有空调、电视,充满了二手旧物,有从拆迁村捡回来的,也有两人老家遗留的物品。
夫妻俩亲自参与了房子的设计、装修和布置,耗时一年才完成。他们将奶奶的嫁妆桌改成了洗手台,将酿酒器、脏衣篓和独木舟变成了吊灯,甚至用200块钱的老木板搭建了一个阁楼,将原始的洗手间变得更加实用。
这对自由职业者几乎不进城,婚后将城里的房子换到了更宽敞的郊区,不用再背负贷款。过去的3年里,他们从不在夏天使用空调,当气温超过33度时,他们选择进山,在改装的车里过夜,以此改变生活方式。“一个月吹空调的电费,还不如花在路上。”
雒粒舟是84年出生的,他的妻子杨宓。2022年,他们买下了这套位于成都西郊的房子。在设计和改造过程中,他们亲自动手,学习如何安装水管和电线。他们尽量保留原始的结构,主要通过软装来进行搭配。
整个家中几乎所有的物品,包括电器,都是二手旧物。雒粒舟经常在各地创作摄影作品,偶尔在拆迁的老村子里发现一些被人们遗弃的物品,这些都成为了家中的摆设。还有一些物品是他们自己的老家留下的,或者是从废品站和二手市场淘来的。他们善于运用这些物品,让它们产生错位感,摆脱原有的用途,变得更加有趣。
家中的鞋柜是以前行政单位的文件柜,被重新设计为放鞋的隔层;展览墙上挂着每个来访者留言的毛胚墙,象征着他们对生活的思考和态度。客厅的壁炉是在废铁收购站找到的大货车后桥,旁边的碳篓实际上是米斗,还有一个东北地区炖大鹅的锅盖。他们还使用70年代的雨披缝在一起做成窗帘,遮光性好且不怕水。
咖啡角的桌子是以前工人做模具的桌子,墙上挂着家族祖上的一张地契。餐区的桌子是一个老的木工桌,以前被工厂用来堆放柴油和煤油的大铁箱子,而藏区的黑陶酿酒器则被用绳子捆起来当作吊灯。厨房的灶台由钢筋混凝土制成,非常坚固,可以砍骨头。收纳厨具和调料的木条是从云南金沙江边收集来的废弃木料。洗手间是奶奶的嫁妆桌改造的,利用废弃木材拼成的门给人一种原始的感觉。
楼梯口放着雒粒舟2013和2014年最早进山时骑的摩托车,楼梯扶手上挂着一个老马鞍。二楼休息区的沙发是100块钱淘来的废品,经过修补后变得焕然一新。沙发后面是丹巴一个村子拆迁留下的窗框,雒粒舟为它们创作了两幅画。中间的吊灯是降落伞的引导伞,以及用来防止飞虫的罩子。另一侧是雒粒舟的工作室,桌面是用两块老门板拼成的,两个老窗框充当桌腿。家里的风扇还是从雒粒舟的老家带来的,曾经在村子里大家晒谷子和吹东西时使用。
二楼的洗手间利用下沉区域做了一个复式阁楼小木屋,雒粒舟和杨宓用近200块老木板刷了一个星期,让这个空间更加温暖。主卧室使用了老的木门,打开时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,为了增加趣味,他们将脏衣篓倒置并改造成吊灯。他们很少进城,更喜欢去阿坝和甘孜旅行,将婚前的贷款换成了这座房子,认为这样更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。他们不安装空调,当气温超过33度时,选择前往海拔较高的地方,过上不同寻常的生活方式。
雒粒舟最早是在2013年,带着600块钱骑着摩托车进山,拍摄了他的第一套作品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释放出来的鸟,追逐着自由。在他和杨宓相识的时候,杨宓还在重庆从事品牌和市场工作,两人的生活截然不同。但当他们相处时,杨宓逐渐发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,她喜欢上了雒粒舟的生活态度和简约的生活方式。
夫妻俩将二手市场淘来的厢式货车改装成了一个小木屋,后备箱变成了厨房,开始频繁地上路创作。杨宓意识到人生并不需要那么多物质,她认识到真正的奢侈品是好的风景和新鲜的空气。
雒粒舟的父亲曾经不理解他的选择,直到他自己导演的短片入选戛纳电影节,他的父亲才第一次发朋友圈表达对他的赞赏。雒粒舟告诉他父亲,人生并不存在输赢,最重要的是认识自己,不要被别人所说的成功秘诀束缚。
如今,他们没有稳定的工作,主要通过接摄影和设计等项目来维持生计,收入不稳定,但他们并不焦虑。他们相信1+1大于2,他们的能量完全可以支撑他们,只要他们有饭吃,不欠债,可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这已经足够了。他们的物质欲望并不高,他们享受简单的生活。他们希望与大自然多相处,他们认为过度地将自己关在温室中只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脆弱。
对于婚姻,他们以前并不是特别向往,但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:每隔五年坐下来认真交谈一次,询问彼此是否想过离婚,是否继续续约。他们希望摒弃占有欲,放轻松对待婚姻,认为人生应该豁达,不断探索和创造。
雒粒舟和杨宓的故事鼓舞人心,他们通过独特的生活方式和创造力,诠释了简约生活的美好。他们不追求物质的繁华,而是追求与自然的亲近和内心的满足。他们的婚房不仅是一个居住的地方,更是他们创意与个性的结晶,展现了一种独特的生活态度。